一個花瓶碎了

也許我的倔強給母親帶來了很大的傷痛吧，讓她營養師蒼老了許多吧。她也許時常回憶起小時候的我吧。 因為她總是會在我的旁邊突然冒出來一句，“錚兒。你小時候特別可愛呢。還特別聽我的話。我一直對別人說你的乖，別人都羡慕呢。……”看著媽媽一臉的幸福， 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麼，能說什麼。小時候的我，是母親貼心的小棉襖嗎？真的嗎。其實我又何嘗想惹母親生氣？其實我又何嘗不想當母親貼心貼肺的小棉襖呢？ 其實我又何嘗想讓母親操心？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，有許多自己獨立的想法罷了，不再一步一步地按照母親的路線來了。我依稀記得小時候我總是對母親說：“媽， 我真的很想長大，因為長大也就懂事了。我會讓你幸福的。”母親總是搖搖頭，然後又幸福大便硬地笑著說：“真的嗎 ？我等著呢。”那時，我總是認真地點著頭。母親說那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時刻。我沒想到一句不經意之間說出來的話，經能讓母親如此感動。我驚訝了。 紅梅的輪回，真的讓11年轉瞬而過，真的讓我變成了一個大孩子了，可是長大，我為什麼不高興呢。我似乎懷念童年，又盼望以後呢。那時母親的搖頭到底意味著什麼呢？ 我用11年的春秋勾勒了一個圈，而母親一直在圈外看著我。我覺得我和母親的關係微妙地像一對平行線，儘管有時挨的很近，儘管有時只有一毫米的距離，但卻從來不相交。 我想起來每次錯誤時，母親都會說：“你知道自己錯了嗎？”“我認為我是對的。”我總會據理力爭，可當母親拿出比我更充足的理由時，我無奈只好沉默， 但我的心裏卻想著：“我永遠是對的。”就這樣。我一直以為我是對的，且永遠不會錯。我所做的，都是我願意做的。做自己想做的，就更加沒有錯了。我一直是這 麼以為的。可事實證明，我真的錯了，而且我一直是錯的。 母親對於我，什麼都能容忍，唯有撒謊不能容忍。 一次不經意間，和我的好朋友再戲耍，我們倆不小心把一個花瓶摔碎了，當時我想，沒關係，母親不會說我的。我畢竟不是那種會撒謊的人，而那又是我第一 次而且是最後一次撒謊！母親回來了，我本來想對母親說，可是我看見母親看見花瓶碎片時，有一種小小的怒氣，我便有點猶豫了。“誰摔的？”我沒有說話，因為 我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訴母親。“說！”一個字的命令最可怕，可我竟有勇氣不說話。“說！”母親給我下了最後通牒，“是……是……是朋友摔的！”我低著頭 說。“真的嗎？”媽媽的目光緊緊不離開我，我不敢直視媽媽的眼睛，因為皮膚保養我知道母親的眼睛最厲害。“恩。”我輕聲說。“你好好想想。”母親的口氣明顯緩和了 許多。一晚上過去了，我的心卻像翻江倒海一樣，撒謊的滋味還是不好受。殊不知哪來的勇氣，我竟把實話告訴了母親。母親站在我的前面，我突然發現我和母親差 不多高了，原來時間過的這樣快。小時候我和母親說話，總是母親蹲下來，或者是我仰著頭，可今天的情形卻不同了。